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讨厌扣字机器。

曾用名,伍柳,寒江

《一千零一夜》


*有的故事不管重来多少次,都是同一个结局。 

......

“道长不会原谅你的,你就死了这条心吧!” 

“道长原不原谅我关你屁事!” 

“拜托你看看你自己什么样子好吗?不人不鬼的狗都嫌,指望道长原谅你,呵。” 

“再废话舌头就给爷爷我留下来!” 

...... 

青年在大雾弥漫的空城街道上漫无目的的游荡,缺了一只胳膊的左臂空空荡荡,也不晓得他是要去哪里。 

这里人烟极其稀少,灰暗的日头斜斜射进义庄,将地上横眉怒目的头颅映照得颇为阴惨,青年推开义庄的破烂木门,晃晃悠悠地抬脚跨进来,一脚把地上的头颅踢得老远。 

咕噜咕噜咕噜—— 

头颅断面空荡荡的,没一点血肉的痕迹,耳后斜钻出一小截竹尖,竟是个纸糊的玩意儿。 

单从正面看,那眼睛鼻子嘴巴分明跟活人一样,尤其是那对暗红色的眼珠,正狠狠盯着青年踏入穿堂的背影,像是恨不能吃尽青年血肉。 

青年浑然不觉,一脚踢开又一个碍事的头颅。 

...... 

这地方不管白天黑夜都是一样的阴惨,青年刚点了盏灯,豆大的灯光仅仅只能照亮青年左右。

脚下歪歪扭扭的一地纸糊头颅,有的点了眼睛,有的没点。白森森的头颅全堆在穿堂一角,看得出来是刚糊完,五官都还没画上。 

...... 

“今儿个讲的是那夷陵老祖——魏无羡和姑苏含光君一起打败恶棍薛洋的故事,话说夷陵老祖跟含光君一起进了那义城的大门,好家伙—— 一眼望去全是白茫茫的大雾......” 

“讲的挺好,不如跟我回去再多讲几个?” 

说书人刚一张口,一截银光闪过,啪嗒一声响,再一低头,却是一截血红的舌状物掉在案台上。 

说书人白眼一翻,胸口已被一柄血红长剑穿过。 

“救命啊!!杀人啦!!” 

堂下众人轰散,青年丝毫不受影响的慢慢收回手中长剑,不紧不慢地解下腰间黑色锦囊,抬手抓住一缕灰白雾气,整个塞进锦囊。

...... 

“爷我可是照你的样子糊的,一点儿没变,生老病死从此与你全无关系,你还有什么不满?”

青年翘着二郎腿坐在棺材板上,一板一眼的跟站在他对面的纸人讲道理,奈何这纸人却是个牛脾气,黑漆漆的眼珠动也不动,气得青年恨不能一剑把这纸人捅个窟窿。

“你最好按我说的做,不然下一个站在这儿保不准就是你家的哪一位。”

纸人终于有了动静,抬起头直盯着青年,黄澄澄的油灯扑闪扑闪的,隐隐看去有几分说书人的样子,就是没什么人气。

......

听说义城新搭了个戏台子。

听说每夜都是场场爆满。

有好奇的人夜里悄悄摸了去,正撞上台上在唱《锁麟囊》。

戏腔婉转悠长,余音绕梁三日,那身段也是极美,比起兰陵的顶级戏班是分毫不差。

这就奇怪了,这样上好的班底,班主为何偏在这小小的义城开唱?

......

管他的,谁知道呢?只管听就是。

这好奇的人听戏听上了瘾,约了几个同好时不时去过把耳瘾。

今儿个唱的这一台没听过,大概是新戏,叫什么草木。

登台的是个黑衣小生,水袖甩的极美,腰更是细得能一把掐断似得,甜腻绵软的调子一钩一钩的挠着台下人的心窝,把个正经人家的少爷迷的神魂颠倒,拍着桌子直喊妙极妙极!

「戏我心中善,哂我信豺狼!」

「误将深情付狂癫,锁灵难聚平生愿。」

「从此世间星尘殒,从此眸间星辰黯。」

曲毕满堂喝彩,起立喝彩的人更是数不胜数。

......

曲终人散。

满堂喝彩顷刻化为虚无。

人群陷入诡异的宁静,骇得几位少爷心肝俱颤。

“说话呀?谁来说句话?!”

......

听说义城有个专门给鬼唱戏的班子。

听说这个班子专唱曲终人散的戏。

听说每到月圆十五就有个黑衣小生登台。

听说那个黑衣小生只有一只右臂。

......

*他演了那么多戏,独独没有他心悦他的那一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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